早年的曾国藩觉察到自己与人相处“言多尖刻,惹人厌烦”,又有自傲态度,“好名之意,又自谓比他人高一层”,他通过深刻反省,立志彻底改正,在日记中写道:“前日云,除谨言静坐,无下手处,今忘之耶?以后戒多言如戒吃烟。如再妄语,明神殛之!并求不弃我者,时时以此相责。”
曾国藩反省、改过的决心之大、意志之坚,是不多见的。要保持内心的光明不灭,时时观照自己的过错,曾国藩认为首要在于“不自欺。”
他认为人有辨别善恶是非的能力,而不肯下功夫去做,之所以做事无恒,修身不力,就是因为自欺,自欺就是一种逃避,非大丈夫所为,由自欺而终至于欺人。
做人只要能做到不自欺,首先扪心自问,不感到羞愧,那么做任何事都可以坚持到底并取得成绩。因此,曾国藩要求自己绝不能自欺欺人。
为了能及时发现和改正缺点毛病而不自欺,曾国藩采取了两个办法,一是让亲人好友时时督促,请他们及时指出自己的过错;二是记日记,对自己每天的言行进行总结和反省。
清醒做人,洞达人情
曾国藩说:“行正大光明之事,亦须调剂人情,发明事理,俾大家信从,然后动有成,事可久。”
自律固然要严,待人不妨从宽。内心的光明要时时烛照自身过错,也要洞察人情事理,引导自己培养做事的才干。
曾国藩认为能做事的人都有脾气,同时也不忘强调,还是不能由着性子来。曾国藩沉浮官场几十年,由早期的不适应到后来的如鱼得水,可以说深知官场的人情世故,他有一句概括官场人情的话:“交情离合,有在情理,有不在情理。”
曾国藩举了毛鸿宾和郭嵩焘恩怨的例子。毛鸿宾早年在京城时,看到郭嵩焘的文章很有文采,就想与他结交,后来毛出任湖南巡抚,又屡次请他做幕友;等到毛鸿宾担任两广总督,就保举郭做广东巡抚。
本来毛鸿宾对郭嵩焘有恩,但是毛的能力平平,郭到任后,毛以恩人自居,两人又彼此争权,终至由恩生怨。
又举了自己的例子,和曾经被自己参过的李元度,终久还是重归于好,而对始终善待的左宗棠则始终无法关系亲近。
人与人之间,或亲近或疏远,有的是利益使然,也有的是不同个性脾气和不同处事态度造成的,洞达人情有利于做事,也让人对人际关系的亲疏远近,保持一种豁达的心态。
曾国藩一针见血地指出,传闻中关系密切的胡林翼和官文,其实只是敷衍而已,并不是真心相交,官文城府极深,表面上推让,触及到其地盘则必定力争,幸好官文只是为了保自己的官位,没给胡林翼造成很大的麻烦。
可以说曾国藩对当时的形势及周围各色人等都洞若观火,他洞达人情而又能宽厚待人。
内心光明,良善正途
曾国藩说:“为善最乐,是不求人知。为恶最苦,是惟恐人知。”
人间良善是正途。人生百态,世相万端,每个人都有存在的理由,一枝花一点露。所有的社会行为标准规范都是相对的,但人性中的真诚、善良、慈爱、亲情等一些普世追求的内涵,却不会因为外部身份的不同而有差别。
心怀美好,内心光明,身处纷扰复杂之俗世,不碍有着出尘物外之清净心。因了这内心的一片光明,一片澄澈,不惹尘埃,所谓的困苦与劫难,都不过浮云罢了。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人生只是一段旅程而已,这段旅程是否美妙,是否有价值和意义,完全取决于自身心灵的感悟和观照,人生之不如意十之八九,如果总想着不如意,那一生过的就黯淡无光。
内心光明,就是每个人都能由此内心光明启发而去修身、做事,锤炼真实的性灵,如此世界才是绚丽多彩的,良善和谐的,我们的短暂人生才是美好从容的。
清醒做人,泰然处事
曾国藩说:“尽人谋之后,却须泰然处之。”
曾国藩以一介书生,领兵打仗,出生入死,战功赫赫,出将入相,可谓功勋卓着。可是他多次感叹道:“凡成大事,人谋居半,天意居半。”“古来大战争,大事业,人谋仅占十分之三,天意恒居十分之七。”
这些话语重心长,却不是什么宿命论,而是阅世至深,深知做事之不易,“尽人事,听天命”,不是过来人,难以体会其中真意。
曾国藩处事泰然,由此批评自己的学生李鸿章性子急,遇事缺乏耐性,曾经对幕僚赵烈文提到自己两三年的时间里,被参七次,总是以不变不动来回应,若是李鸿章恐怕没有这样的耐性。
曾国藩有一次闲谈时,对赵烈文说自己临事只是一股不怕死的精神,把生死置之度外,刚创办湘军那会儿,几乎所有人都表示怀疑,非议和诽谤也很多;
靖港之败后,更是受到湖南地方官僚的指责和谩骂;咸丰四年以后,在江西作战数载,遭遇挫折,经历了各种磨难,更是成了众矢之的;
咸丰八年重新出山后,朝廷忽而让进兵四川,忽而让援助福建,自己丝毫不能做主;到了咸丰九年,因为得到湖北巡抚胡林翼的支持才有后来的发展。
曾国藩就是在长期艰苦的磨练中,形成了泰然处事的态度,内心的修为已经达到化境,做事成功也就是水到渠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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