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达来呼布镇向东望去便是额济纳河了,这是一条默默行走在额济纳广袤的大地上贯穿南北生生不息的河流。
古老的额济纳河发源于祁连山的南麓,是由雪山融化的冰雪、洪水、泉水汇集而成,
伴随着河西丝路的卷卷诗书和一路的麦香,自南向北缓缓流入额济纳旗境内,用羸弱的细流,哺育着大漠绿洲。
河的两岸是万顷的胡杨,额济纳河神奇的点化了两岸的胡杨,沿河而生的胡杨或浓密或稀疏或高大挺拔或刚刚抽出新枝,而显得景致各有千秋。
胡杨林在秋日蓝天白云和额济纳河水的演绎之下更显美轮美奂,描摹了中国西部最美的秋色。
胡杨千娇百媚的绽放着灿烂,额济纳河悄无声息地流动着,秋风起,一树的金黄又含情脉脉的铺得满河的秀色。
河上还有桥,从西到东,一条支流就有一座桥,每座桥因有了水更显灵动,每条支流因桥聚集了人气。
有风、有水、有桥,掩映着牧舍羊群、大漠苍凉,成就了一连八处景色各异的别样秋景。
月上梢头,月光中的额济纳河更为柔情蜜意,漫无声息的流向居延海,恰如诗经里女子的一袭长发,温温滑滑,沉淀着漠上不一样的月色。
额济纳河《尚书。禹贡》上被称为弱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是一条河流与古老爱情的一段牵绊。
看到时是《红楼梦》中宝玉的一句表白,至此爱情男女之间的承诺就用“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来表露心迹,以示地老天荒的誓言。
弱水这条隽写爱情的河,经年不变的流淌在额济纳的黄沙之上,在苍茫的额济纳荒漠中渡那有缘人。
古老的弱水孕育了石器文化,在那弱水河的东岸有先民留下的石刀、石镞和那夹砂的红陶。
先民们沿河而居,这片古老厚重的土地,有文字记载以来就是游牧民族生活的家园。
古老的弱水创造了额济纳灿烂的细石器文化和四坝文化,它就这样洋洋洒洒的永远流淌在历史的记忆中。
居延大泽水天一色,汉朝戍边的将士沿河修筑居延防御体系,以卫河西。
到了宋元时期弱水又被唤作黑河,史诗般的黑城就在额济纳荒漠宽阔的古河道东岸屹立着,蜿蜒的黑河水灌溉了黑城周边宜农宜牧的农田草场。
党项王国和大元王朝就在这里秣马厉兵,额济纳河奔流吟唱着继续滋养和延续着大漠的万物生灵。
明初的一场战争,一江春水的黑河被人为改了道,曾经的桑田化为荒漠,干涸的河床诉说着太多的留恋,黑城时代就这样远去了。
改道后的额济纳河滋养了新的家园,一支从伏尔加流域回归祖国的土尔扈特蒙古族人定居到新的绿洲繁衍生息,和大漠和夕阳和额济纳河永永远远、共同守候这方古老雄浑之地。
季节性的额济纳河从遥远的祁连山麓流来,弱弱的又流向荒芜的戈壁,就在达来呼布镇的不远处,闪着点点银光,承载了太多居延的沧桑,
它就这样自南向北平平缓缓地流淌着,总是生生不息,一如既往为这戈壁绿洲流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