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情况如下:欧俊彪还掌舵一家已经登陆新三板的电子烟生产企业——广东思格雷电子科技股份有限公司(871818.OC)。就在上半年,他和其他电子烟创业者一样,准备大干一场,并将业务从海外扩展到了国内,“这是基于对市场的判断,过去的3年是电子烟行业最鼎盛的3年,产品技术都越来越成熟。”
在去年11月1日国家烟草专卖局、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发布《关于进一步保护未成年人免受电子烟侵害的通告》(以下简称“新政”)之后,中国电子商会电子烟行业委员会就进行了一次“电子烟企业的裁员和亏损情况”的调研。调研得出三个结果:整个行业亏损严重、行业从业人员骤减、存在过度执法现象。
欧俊彪还掌舵一家已经登陆新三板的电子烟生产企业——广东思格雷电子科技股份有限公司(871818.OC)。就在上半年,他和其他电子烟创业者一样,准备大干一场,并将业务从海外扩展到了国内,“这是基于对市场的判断,过去的3年是电子烟行业最鼎盛的3年,产品技术都越来越成熟。”
但现实急转直下,新政如同一盆凉水浇下来,让整个行业猝不及防。欧俊彪刚租下的1800平方米办公室不得不转租止损,为拓展国内市场高价招聘的国内团队也必须全部砍掉,“前半年很火热,后半年很残酷,就像在坐过山车。”
与欧俊彪一样,接受采访的电子烟行业创业者都用“太难了”形容过去的一年。
线上被禁、工厂裁员、过度执法、品牌商压货……坏消息像多米诺骨牌一样连绵不绝。截至目前,中国、南美、泰国、加拿大等国均针对电子烟出台了限制措施。
行业风暴下,有人离场,有人继续坚守,创业者焦虑着、徘徊着,同时也希望着。
走出“围城”
去年3月初,第一次接受记者采访时,路辉(化名)还在兴致勃勃地介绍自己的第二代产品。1月2日,再次交流时,他已“出坑”,转战跨境电商。
路辉说,自己转型前的心态是“壮士断腕,刮骨疗伤”,走出“围城”后,已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因转型后事业繁忙,路辉已经很久没跟原来的朋友交流过电子烟话题了。最近一次交流还是新政颁布后没多久,话题焦点是:以后还能不能做电子烟了?如果不做电子烟了做点什么好?
2012年就“入坑”的路辉,是电子烟行业的老兵。他经历了做电子烟跨境零售生意赚大钱;与志同道合的朋友在沙井开代工工厂,却因产品同质化、价格战导致工厂关闭;在玩家级大烟雾盒子烟面世后创建自己的烟油品牌,赚得几十倍的零售利润;因国外政府打压电子烟行业跌入谷底;在小烟即将流行时开始自主设计之路,转型研发自主品牌;自有资金散尽,遗憾离场等各个阶段。
2019年是路辉做品牌的第4年,他没有专业化运营团队,没有风投,经营全靠自有资金支撑。4年下来,花了不少冤枉钱,如再坚持下去只能走上负债之路。但他有现实的苦恼:“家庭实际情况不允许我负债,我有老人要赡养,还打算近期生小孩。”
真正让路辉下决心“出坑”的是去年3.15期间的一些事情。晚会上的6分钟让他预感到曝光只是一个序章,后续一定会有政策方面的约束。同期,其众筹生产的第二代产品刚好上线销售,销量受到严重影响,销售最后几天被平台强制下线。
在那之后,路辉便开始逐步减少资金投入和推广。6月底,成品库存差不多清理完毕后,正式退出。
“如果当初我判断失误没有提早撤出,肯定会为年底双十一备上百万库存,那现在一定会很惨。”路辉说,回顾过去7年,他从好奇、参与、痴迷、妄想、坚持、怀疑、否定、认清、到最后离场,想通了一个道理:电子烟已经过了挣快钱的阶段,今后的从业门槛会很高,小型自有资金创业团队几乎无法胜出。
“副业刚需”
作为电子烟代工厂资深从业者,南威(化名)与转型前的路辉一样——焦虑。不同的是,他还在坚守,并没有主动离开行业的想法。当前,为了生存,他不得已发展“副业”,成为一名拥有多重职业和身份的“斜杠青年”。
2013年,南威辞去电子烟生产厂合源的研发工作,跟朋友在沙井租了一间300平米的厂房,雇了十几个工人,做起了老板。据他回忆,当时电子烟代工厂的门槛很低,他们手上又有资源,厂房一租下来就能直接开工。“操着卖白菜的心,赚着卖白粉的钱。只要你生产出来,就肯定有人要,根本不用自己去跑市场。”在南威的记忆里,2013年前后是电子烟小烟生意最好的时候,很多同行都是那时候从合源等大厂出来自立门户的。
这种“赚白粉钱”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多久。2014年前后,大烟赶超小烟,成为时尚品。一直代工小烟的南威的业绩受到了冲击。“但这种情况也没持续多久,这5、6年以来,大烟和小烟轮番上阵,换着流行,我们的生意也就安安稳稳的做下来了。”
靠着欧美迅速强劲的电子烟需求,南威的代工厂一步步发展,员工从十几个发展到数百位,厂房也从沙井300平米的小工厂搬到了东莞长安镇2200平米的大工厂,业务还是以外贸为主。
但今年,南威感受到了创业以来从未有过的艰难。用他的话说,“都不能用过山车形容,2019年春节后生意就没好过,断崖式的下跌。”
去年6月,南威的工厂开始裁人,半年裁掉了近百位员工。而7月电子烟行业资本市场风最强劲的时候,也没有吹到南威的代工厂来。9月,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对电子烟强化监管一则声明愈发让市场暗流涌动。
受到欧美市场政策的限制后,南威想到拓展其他市场,东南亚、中东、韩日都是他考虑的范围,但因之前缺乏布局,一时间想挤进去并不容易。
“我的工厂要活下去,必须活下去。我不说赚钱,但至少我要维持工厂能运转。所以我必须想办法让资金周转起来。前段时间跟朋友聊天,说脱毛仪不错,目前我们正在开发这一块。”现下,为了维持生存,南威将电子烟业务暂时停摆,兼做起其他业务。
南威告诉记者,当前开发脱毛仪业务只是“缓兵之计”,他并不想离开电子烟行业。“除非这个行业彻底不存在了。”
多条路线突围
去年11月1日,欧俊彪和所有的电子烟创业者一起,经历了一场情绪过山车。“刚刚崛起的电子烟品牌,他们依赖线上销售,国内市场电子烟销售超过70%是通过线上完成。”欧俊彪说,新政对于大部分电子烟品牌来说可能是毁灭性的,无疑是一场行业的大地震。
欧俊彪旗下的业务主要在海外市场,其公司产品售往68个国家。2019年,在“风口”的召唤下,欧俊彪着手拓展国内市场,做推广、招团队、租办公场地,几百万花出去了。刚“撸起袖子”还没来得及“加油干”,就被新政打了个措手不及,积压的库存至今还未清完。
近期,欧俊彪向工信部提交了一份调研报告,希望决策层能真正了解到电子烟行业的现状及困境。同时,他也在为自己的品牌想办法。
“我肯定是会一直把电子烟一直做到底的,目前就只能将业务重心重新放在国外,等政策明了了再回来。”欧俊彪对记者说,现在很困难,明天会更困难,但是后天会很美好,就看能不能坚持。
与其他品牌相比,喜雾算是幸运者。在公司CEO陈敏看来,2019年是机会与挑战并存的一年。
“我们一成立便遇上3.15点名曝光(电子烟),但从好的一方面来说,这也为我们营销策略定了方向,我们从科普出发,更侧重于消费者对行业和产品本身的认知。”陈敏说,喜雾的幸运在于每次重大决策都踩在外部环境的大变动中。
11月新政之前,喜雾的销售模式包括线上线下两部分,但因为产品刚上市不久,新政的影响并非灾难性的。此后,喜雾迅速调整了销售计划,在产品入商超、便利店的同时,开启了线下专卖店模式。11月8日,喜雾第一家线下专卖店在武汉开业。目前,已有10家专卖店营业。
“春节前我们还会再开15家,分布在全国各个主要城市。”陈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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